小札 220517 / 重讀《受壓迫者教育學》:沒想到兜兜轉轉,我都進入受壓迫的空間
在改變環境之前,我們要先知道自己被壓迫,很多人身處壓迫的環境,卻不自知,甚至認為理所當然,更不用提到改變。在上一篇文章 《孟買女帝》觀後思 中,有提到在印度的父權體制當中,很多女性並沒有意識到男尊女卑、女童失學、男性毆打女性這些性別權力失衡的不公平待遇是有問題的,甚至認為女性被打是因為自己做錯事情,被打應該,她們會反省自己,但不會檢討男性。可見這樣的父權宰制文化,多麼扭曲畸形。 在《受壓迫者教育學》的第三章中有提到「批判性思考」與「天真的思考」,天真的思考當中有一點論述是「去適應已規制化的今日」。也有句話說:「當個順服的孩子,路便能走得輕鬆許多。」 意識到自己被壓迫,並不容易,意識到自己被壓迫又勇於改變更不容易。 原因有以下幾點:第一、改變太麻煩了,第二、改變不一定能成功,第三、改變會和他人起衝突,第四、不改變也不會怎樣! 也因此,能夠開啟革命的人受人敬佩,他不怕麻煩,不怕失敗,不怕與他人起衝突,不怕一無所獲。而對於沒有壓迫意識的人們,我們必須激起他們的意識,這可以從教育做起。魯迅棄醫從文,蔣渭水成立台灣文化協會以啟蒙台灣民權意識,都是這個道理。 書中提到: 「互信是對話的先決條件之一,也在對話中建立。而互信的條件是以身作則。」 將這句話放到教育現場來看,師生間是否存在互信關係、師生間是否能在對話中建立互信,最源頭必須回歸到教師是否以身作則。老師若不以身作則,言行不一,便很難讓學生信任,對於那些「很有壓迫意識」的學生,更容易滿腹質疑,如此和平與互信的對話便很難建立。除非,我們只把老師看作講述者,他講述他所知所學,而我們如同尊重百業一般,尊重老師的工作。如此一來,我們能發揮多元文化應有的素養,平等看待各種族文化、百工百業,但老師能發揮的啟發、點燃、支持作用,便不復存在。而教育也不應只是講述,而是一個互動過程,但互信無法建立,又如何產生善的互動? 從一名師培生,到現在一面讀研究所,一面在國中教書,同時具備學生與老師的身份,也不斷在這身份之間轉換,對於這樣互信的對話,深有所感。 在回到公立學校體系以前,我曾在兩所補習班待過一小段時間,其中只待了兩天的補習班經歷,我寫成 補習班怪談 。那是一個完全的受壓迫環境,不僅所作所為都遭到監視器監控,資方與我也沒有建立良好的互信關係,任何對話都是資方對我的壓迫。當時我需要錢,也想要體驗體制外教育機構的運作,因此我沒有去考公私...